今年安徽高考作文题目《蝴蝶的翅膀,到底有没有颜色?》引起了网上的热议。由此想到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是绝对还是相对的问题。
我们知道人类的感知80%以上来自视觉,其次是听觉和味觉等,当然我们的皮肤也可以感知,所谓肌肤之亲。但是这些感觉有多少是客观真实的,即独立于我们人类的观察之外呢?以蝴蝶翅膀的颜色为例,在电子显微镜下,蝴蝶的翅膀是没有颜色的。难道蝴蝶翅膀的美丽只是我们人类的感觉,而在其他动物的眼里并非如此?
答案确实如此,其实从理论上说,我们人类看到的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都是没有颜色的。颜色不过是光打到物体上反射到人的视网膜上产生的一种感应,这种感应一来是和入射光的波长有关,还和我们视网膜的结构有关。蝴蝶的翅膀在电子显微镜下观测,媒介是电子,不再是光子,于是就没有了颜色,当然最终成像到眼睛里,仍然是光子,但这时的光子已经是波长被改变了的没有颜色的光子。
现在人们知道,由于其它生物的视觉接收器的构造不同,感觉到的颜色也是不同的,比如夜行动物能感受到红外光,而我们人类却看不到。有的生物甚至视觉非常差,主要用嗅觉,比如蚂蚁, 蚂蚁是双须来感觉气味和方向从而决定它的行动。明代文学家袁宏道在《斗蚁》一文中写道:取松间大蚁,剪去头上双须,彼此斗咬,至死不休。问之,则曰:‘蚁以须为眼,凡行动之时,先以须左右审视,然后疾趋。一抉其须,即不能行。既愤不见,因以死斗。’试之良然。
蚂蚁这种动物虽然视觉很糟糕,但它们和人类一样是社会型物种,和人类有很多相似性,比如人类会圈养养奶牛以取得牛奶。蚂蚁也有自己的奶牛,蚜虫。蚜虫靠植物的汁液生活。它们会分泌蚂蚁非常爱吃的蜜露,蚂蚁吃蜜液时会用触角拍打蚜虫的背部,促使蚜虫分泌蜜露。于是人们把蚂蚁的这一动作叫做“挤奶”。秋天时,蚂蚁会把蚜虫们赶到蚁巢的“牲口圈”里。等春暖花开,蚂蚁便把这些“奶牛”送到绿树或青草上。搬运蚜虫时,蚂蚁用颚牢牢地叼住这种“小牲畜”。蚜虫也配合得很好,它顺从地收缩起小腿,以免挂在树枝上。蚂蚁分工非常细致,有专门保护这些蚜虫的兵蚁,它们还会为这些蚜虫建筑栅栏。我们不得不惊叹,蚂蚁这些复杂的社会活动都是在没有视觉只用嗅觉来完成的。
其实不但视觉是相对的,我们的听觉和味觉也是相对的。这个世界本来是无声的,声音是媒介的震动,这种震动传到我们的耳朵里引起了我们耳鼓的震动从而让我们感觉到了轰鸣声。我们的味觉同样是相对的,我们感觉到糖是甜的,肉是香的,仅仅是因为它们对我们有营养,我们人体能够消化它并依靠它的能量来生存,我们不会感觉草是香的,因为我们无法从草里提取营养,但牛和马对草的味觉就一定和我们不同。于是我们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声音,颜色,味道等这种感觉不是客观绝对的,它们因观察者的不同而不同。我们认识的世界其实和我们的观察本身是分不开的。这是到近代我们才有的一个清醒的认识。
不过我们这里说到的感知和认知还是有些不同,认知包括了大脑对感知的世界理性逻辑的思考。大脑因为有记忆和学习的功能,于是这种逻辑思考使得人类的认知可以远远超越视界听觉和味觉这种生理的感知,让我们“感受”到生理上无法感知的世界。比如我们无法感觉到手机发射的电磁波,但却能够确认它的存在,这是理性逻辑思维的结果。不过这种确认与我们简单的生理感知已经不同,它完全是逻辑和理性的结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这个宇宙不过是一个“数学模型”。
我们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不但因为我们感觉系统的特殊性是相对的,而且也因为它们的局限性而使得我们的认知极其有限。那么对于我们无法感知的,我们是否能够断定它是否存在?或者有些存在我们是无法感知的?
其实蚂蚁是感知不到天空中飞过的大雁,但大雁却是存在的。由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大量的“物质”独立于我们的感知而存在,我们是“看”不到一个所谓的即完整又真实的世界的。那么我们人类为什么会被这样设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