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明蹲在自家门槛上,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牛肉,用筷子扒着,牛肉汤从嘴角流下来,嘴里吧嗒吧嗒地嚼着,神情很是惬意。屋里的婆娘正在灶台上忙乎着。
黎正明吆喝了声,“阿青,歇会吧,注意保胎气呢。”
阿青没有回头,轻声说了声:“我没事。你难得回趟家,明天又得出门,我给你蒸馍。”
黎正明又扒了口牛肉。满足地舔了舔嘴角的汤汁。问了声:“阿青,有酒没?”
女人慌忙应道:“有,就给拿来”。
说着,不知从哪个角落拿出一瓶略带浑浊的白酒,给男人到了一大碗,竟有一小半溢了出来。
“你慌啥?” 正明略带责怪,端过碗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女人的异样。
龟村这地方靠海,改革开放以来,村里人脑子蛮活络,发展不错。有的办起了工厂,有的开了饭馆。大部分壮劳力出外打工,把赚的钱寄回家。
正明是村里脑子最活的,他无本万利搞起了集资,把村里人的闲钱集中起来,拿到县城里放高利贷,得到的利息拿给村里人分红。阿青是邻村的”村花”,喜欢唱戏。一次正明偶尔看见了,一下子喜欢得不得了,拿出两百五十块聘礼,很快娶进来门。
正明每个月多半时间都在县城厮混,只有一两天回家,回家后还有多半时间是在忙乎自己的生意。为了不让女人觉得寂寞,还特意从城里请了一个夜总会的歌手名叫阿强,每星期来村里教阿青一次。
此刻的正明想想自己腰包里大把的现钞,心想,女人要生了,现在有了钱,是该换个楼房了。
正想着,听到一声 “哎呀呀,黎老板您回家了”。
正明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的莫老头,经常在小孩面前自称莫爷的。此人虽然已经一把年纪,却为老不尊而阴损,喜欢在背后嚼人舌头,村里的各种闲话被他传来传去,多半是捕风捉影。村里女人们暗地给他娶了个外号,叫“监嘴”,太监的监,但又不敢公开得罪他,生怕他给自己制造点谣言。邻村有个叫林晚的不知道监嘴莫的底细,也不知怎么就冒犯了他,老莫给她编了好多苟且的事情,用小字报匿名贴在周围各村的树干上,弄得林家人都很痛苦,想告他,也没有实在的证据是“监嘴”干的。后来还是有人向村长报告,才把这些造谣给压下去点。
正明一见此人,眉头难以察觉的皱了皱。心想“这老监嘴,他来做什么”。大概注意到自己吃相不是很好看,赶忙把手中的碗放下,用衣袖插了插嘴,说道:“老莫来了,稀客稀客”。
老莫脸上除了平时一脸谄媚,似乎还有点嘚瑟。几个月前,他曾找过正明,说是自己在省城的儿子在搞个放电影的网站,什么 kabbage 点CN,需要一边数额不少的钱,想让正明投资。正明对这些新潮的玩意并不很懂,一看要这么多钱,就撒谎资金周转不顺,高利贷大部没有收回为由一口拒绝了。
(待续)
(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